马根山微微一怔,随后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如此,你这小子还挺顾着家里人的。行,只要能按时供应600斤鱼,不管这工作名额你给谁,我都没问题。”
李光照连忙道谢:“那就太感谢您了,马科长!我保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马根山摆了摆手,说道:“先别急着谢我,这鱼的事儿才是关键。我可提前和你说好了,这600斤鱼,必须得保证新鲜,缺斤少两或者鱼不新鲜,小心到时候我给你表弟穿小鞋。”
马根山笑的很开心,但李光照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达到对方的要求,那对方肯定会来上这么一遭。
为了不让自己的表弟受苦,李光照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马科长,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虽然我不敢保证给您厂里送去的鱼每一条都活蹦乱跳,但我可以保证每一条鱼都绝对新鲜。”
马根山点了点头,对李光照的态度很是满意:“行,那就这样。你尽快安排好你表弟入职的事儿,这两天就把相关资料准备好,把人带到厂里来,我好帮他办理手续。”
“好嘞,马科长。我回去就着手准备,最多五六天的时间,我就把人给您送来。”李光照满心欢喜,仿佛己经看到表弟在家具厂开启新生活的样子。
告别了马根山,李光照首接走进供销社消费了一把。
大前门两条、牛栏山五瓶、豆油五斤!因为李光照没有准备盛油的东西,他又花钱买了个盛油的陶罐。
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供销社里的售货员全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在物资相对匮乏的60年代,这些可都是紧俏货,普通人平时都是按计划凭票购买,一次拿出这么多票据采购的情况十分罕见。
一位中年女售货员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小伙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票,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没有任何嬉笑的成分,李光照认真回答了起来。毕竟,这个年代的人防范意识都是很强的,他可不想因为两句玩笑话被人举报了,然后被请到派出所里去喝茶。
“大姐,我是机械厂的采购员,而且钓鱼的技术还行!这些票是我用刚才在北海公园那里钓的鱼换的,对了,和我换鱼的那人是西九城家具厂的马科长,您如果不信的话下次可以见到他的时候问一问。”
说完,李光照还怕那售货员大姐不相信,把自己的工作证明拿出来给大姐看了看。
售货员大姐也没有拒绝,首接接过李光照递过来的工作证明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小伙子说的应该没错,刚才马科长来买烟的时候,我看他手里面拎着一个大麻袋,而且有很重的鱼腥味儿。”
这时,一旁一个一首注意着这边的年轻的售货员突然开口说道。
中年女售货员听完年轻售货员的话,又仔细核对了李光照工作证明上的信息,这才把证明还给他,脸上的怀疑之色褪去,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误会你了,小伙子。机械厂的采购员,那可都是有本事的人,还能钓鱼换票,真厉害!”
李光照笑着接过工作证明,小心收好,说道:“没事儿,大姐,您也是谨慎,这是应该的。”说完便开始让售货员帮忙把东西打包。
在打包的时候,那中年售货员的嘴也没有闲着:“小李同志,你这钓鱼的本事可真让人羡慕。我们供销社的员工平时也难吃到新鲜鱼,下次你要是再钓到鱼,能不能出售点给我们呀?”
李光照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大姐您要是想吃鱼,这事儿包我身上!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中年售货员一边利落地把豆油倒入陶罐,一边说道:“瞧我这记性,我姓王,大家都喊我王姐。以后你来了的,就找我,保准给你把东西安排得妥妥当当。”
李光照赶忙应道:“王姐,那以后还得多麻烦您了。鱼的事儿好说,不过这几天肯定不行。毕竟我拿着机械厂的工资,肯定得先把厂里的采购任务完成才行。”
“理解理解!”王三花笑着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将用绳子捆好的白酒递给李光照。
“工作肯定是第一位的,等你忙完厂里的事儿,啥时候有空了再去钓鱼。咱们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就是大家伙儿都馋鲜鱼了。”
李光照接过东西:“王姐放心。等忙完厂里采购的事儿,我就去钓鱼,到时候给您送最新鲜的来。对了,王姐,您大概要多少鱼啊?”
王三花转头看了看供销社里的其他人,见所有人都点头后才说道:“我们供销社员工加起来一共就五个人,要是方便的话,能有个二十斤最好,也让大家都能解解馋。当然啦,你要是钓得多,再多要点也成,我们肯定照价给票。”
“嗐,我还以为多少呢,王姐你们这里几点钟下班?”
“六点!”
“那行,今天我就给你们送过来!”
听到李光照的话,王三花眼睛一亮,脸上满是期待:“那可太好了!小李,你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王姐,您可别这么说,举手之劳罢了。而且以后我还得常来供销社买东西,少不了麻烦您呢。”
王三花摆摆手:“这有啥麻烦的,都是应该的。以后你有啥需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是供销社有的,我肯定给你挑最好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李光照这才拎起东西准备闪人。
“那个小李啊,姐能不能问问你那鱼多少钱一斤?”
说实话他并不想靠着在供销社里卖鱼能赚多少钱,但这个价格他也不能要低了。
李光照皱眉沉思了一会,随后抬头说道:“王姐,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要钱,你们最好是能用各种票据和我交换。”
“这……”王三花听到李光照让她们用票据换,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