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被按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还在嘶吼着狡辩。
“沈砚之胡说！这些都是他编的！他没有证据！”
宋妍依冷笑一声，拄着拐杖往前一步。
【蠢货！这么激动，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你有鬼吗？】
【徐家怎么养出这种没脑子的东西？】
宋大帅抬手示意卫兵把徐世昌拖起来，冷眼看向缩在角落的孟田。
那个所谓的“目击证人”。
他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孟田浑身一抖。
“孟田，你是唯一的人证，说说昨晚到底看见了什么？"
孟田冷汗首流，眼睛不停往徐茂才那边瞟。
【这怂包肯定收钱了！】
【爹，快吓唬他！就说作伪证要枪毙全家！】
宋大帅手指敲了敲桌面。
“作伪证，按律当以同罪论处。杀人犯嘛......可是要被枪毙的。”
孟田腿一软，“扑通”跪下了。
“大帅饶命！我说！我都说！”
他哆嗦着指向徐世昌。
“昨晚是徐少爷在巷子里调戏女学生，沈长官是为了救人才冲过去的！徐少爷失手打死了路过的黄包车夫，却逼我作伪证栽赃沈长官！”
徐世昌双眼赤红，一把揪住孟田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
“狗东西！收了老子的钱还敢反水？”
他掐着孟田的脖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信不信我让你全家......”
“砰！”
宋大帅的配枪重重拍在审讯桌上。
“当着本帅的面威胁证人？”
徐世昌手一抖，孟田趁机挣脱，连滚带爬躲到宋妍依身后，哭嚎着。
“五小姐救命啊！徐少爷说要杀我灭口！”
宋妍依拄着拐杖上前一步，枪管抵住徐世昌下巴。
“徐少爷，你刚才说要灭谁的口？再说一遍？”
【呸！人渣！当着我的面还敢嚣张！】
【真够蠢的！自己把行贿的事说出来！】
徐世昌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变得惨白。
徐茂才见状，冲过来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逆子！还不向大帅认罪！”
转身又对宋大帅赔笑：“大帅，犬子年轻气盛，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沈砚之扯开染血的衬衫袖口，露出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
“徐厅长，这些刑具也是令郎'一时糊涂'用的？”
宋妍依看到伤痕，肺都气炸了。
【王八蛋！敢这么对我表哥！】
【爹！快扒了他们的皮！】
宋大帅眼神一厉。
“徐茂才，你儿子当街杀人，你滥用私刑，还想栽赃军官......”
“是真当我宋某人的枪不会响？”
徐茂才“扑通”跪下，指向角落：“都是三姨太指使的！她说只要弄死沈砚之，就提拔我当警务处长！”
全场死寂。
宋妍依瞪大眼睛。
【三姨太？！】
【好啊！原来徐家背后是她！】
宋大帅眯起眼：“证据呢？”
徐茂才慌忙从内袋掏出一封信。
“这是三姨太亲笔写的！她说沈砚之查到她挪用军饷的事，必须除掉......”
沈砚之咳嗽一声，从袖中抖出个牛皮纸袋。
“我这里也有三姨太挪用军饷的账本。”
宋妍依："！！！"
【表哥牛逼！】
【原来他早就查到三姨太头上了！】
宋大帅接过账本翻了翻：“好啊，连前线将士的棉衣钱都敢贪。”
他把账本摔在徐茂才脸上，“去年冬天冻死的三百二十七名士兵，这笔血债该算在谁头上？”
徐茂才被砸得鼻血首流，却不敢擦，只一个劲磕头。
“大帅明鉴！这都是三姨太的主意！她说......她说冻死几个大头兵不妨事......”
【畜生！】
【前线的兵哥哥们保家卫国，你们却在背后喝兵血！】
他转头对副官道：“去，把三姨太'请'来警察厅喝茶。”
半小时后
三姨太被“请”进审讯室时还端着架子。
“大帅，这深更半夜的......”
话没说完就看见桌上摊开的账本。
三姨太手指一颤，随即掩唇轻笑。
“大帅这是做什么？拿本假账本来吓唬妾身？”
她施施然走到桌前，手指翻动账页。
“这字迹模仿得倒有七分像，可惜......”
忽然撕下关键一页吞入口中！
“三姨太！”
副官冲上来却被她侧身避开。
她吐掉纸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大帅明鉴！这分明是有人要栽赃，您看，最重要的证据己经被毁了。”
宋妍依霍然起身：“你——”
【这女人够狠！吃纸也不怕噎死！】
三姨太掩面啜泣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大帅，我承认是我不懂事，挪用了些小钱......可这杀人栽赃的事，真真是冤枉啊！”
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徐茂才。
“徐厅长，你我素无往来，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手指却悄悄在桌下比了个三的手势。
徐茂才浑身一抖，忽然改口：“对对对！是我记错了！那封信是、是二姨太让我转交的！”
宋妍依眯起眼睛。
【好一招祸水东引！】
【三姨太这是拿徐家老小的命在威胁徐茂才呢！】
她拄着拐杖上前两步，一把揪住徐茂才的衣领。
“徐厅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二姨太上个月就被关禁闭了，她怎么给你送信？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二姨太'请'来对质？”
徐茂才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眼睛止不住往三姨太那边瞟。
三姨太却端坐在椅子上，抚着旗袍上的褶皱。
宋妍依松开手，从腰间掏出那把袖珍手枪，“咔嗒”一声上了膛。
“我数到三。”
她将枪口对准徐茂才的膝盖。
“一......”
“我说！我说！”
徐茂才崩溃大喊，“是三姨太！都是三姨太指使的！她拿我小孙子威胁我啊！”
三姨太心虚的大吼：“徐茂才！你......”
“砰！”
宋妍依吹了吹冒烟的袖珍手枪：“爹，我枪法准吧？”
【嘿嘿，三哥送我的防身枪真好用~】
全场鸦雀无声。
沈砚之默默把准备掏枪的手收了回去。
宋大帅：“......”
这小混蛋，什么时候藏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