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服务都是围绕路明非开展，叶霆己经出过一次任务，对龙的世界甚至产生了独特的理解，不需要他来阐述很多东西。

“军训练过，成绩还不错。”

“那就好。”富山雅史从箱子里取出一枚鳞片和一把手枪，“来，你用它射击这个鳞片。”

“我可没有持枪证。”

“没关系，我们不需要持枪证。”

“行吧，我试试。”路明非接过手枪在手里掂量一下，厚重实沉，没有偷工减料，他瞄准放在窗台的鳞片，嘴里默念：均匀用力，枪柄卡在虎口内，食指放松......

嘣！

路明非的食指刚扣上扳机就后悔了，这根本不是军训时摸过的54式，枪口炸开的火舌裹着硝烟，一枪下去他整个人像是被卡车迎面撞飞，后背重重砸在地板上，右手虎口己经失去知觉，手腕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弹道歪斜的子弹擦着鳞片边缘弹向富山雅史，那人居然闲庭信步般偏了偏头。

路明非甩着发麻的手腕，耳鸣声里自己沙哑的吼叫像是隔了十层保鲜膜，暗道：这特么是手枪还是意大利炮啊？

富山雅史的白手套拂过弹痕："原来新来的S级不是那种体能怪物？"

"重点是这个？"路明非踉跄着爬起来，盯着鳞片表面逐渐消失的弹痕，"这玩意比银行金库还硬！"

教授突然露出毒蛇吐信般的笑容，镜片反光遮住了瞳孔："毕竟！"他指尖叩在鳞片上发出金属颤音，"这可是龙鳞！"

"1900年斯文·赫定在楼兰遗址发现它时，驼队的水囊都被沙漠烈日烤得发烫。"富山雅史突然用导游讲解般的腔调说道，手指在鳞片边缘投下细长的阴影，"他的地质锤在鳞片上撞出火星时，随行的维吾尔向导吓得跪地叩拜，他们说是胡大降下的天罚。"

路明非的指甲无意识抠着铁质椅背的焊接口，他注意到鳞片表面细密的纹路如同干涸的河床，而那些被子弹撕裂的裂痕正诡异地缓慢收拢，就像伤口在愈合时蠕动的血肉。

"至于梅涅克先生..."富山雅史忽然收住话头，皮革手提箱的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弹响。

富山雅史将那个足有热水瓶大小的玻璃罐推到面前，路明非感觉喉咙突然被塞了团棉花。

浸泡在浑浊液体中的生物正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覆盖着细密鳞片的胸脯随着溶液晃动微微起伏，原本蜷曲的尾尖不知何时己经舒展开来。

"它上周三的体长还是28.7厘米。"富山雅史用圆珠笔轻轻敲击玻璃罐，沉睡的生物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在召唤，膜翼上淡青色的血管在防腐液里泛起涟漪，"今早测量时变成了29.1厘米，要知道罐口是完全密封的。"

“怪可爱的，顺带提一嘴，学院要是多出点周边，每年自由一日的消费完全能自己赚回来。”叶霆打趣。

“这是条红龙幼崽，还活着，只是沉睡着。”富山雅史敲了敲玻璃瓶，“龙族很难被彻底杀死，尤其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便摧毁躯体，灵魂也会等待复苏。”

路明非把脸埋进手掌：“塑胶模型对吧？完了，我三观碎了。”

“看看鳞片纹路。”富山雅史把瓶子怼到他眼前，“1796年印度农民剖开巨蟒肚子发现的——当时它脐带上还粘着蛋壳碎片。”

防腐液里的生物突然颤动尾鳍，路明非盯着距离自己鼻尖不到十公分的玻璃壁。

那些鳞片接缝处泛着类似贝壳内层的虹彩，膜翼血管随着溶液温度微微搏动，像极了新生儿蜷缩时的呼吸起伏。

"完美。"富山雅史指节轻叩罐壁。

"完美。"叶霆点点头。

幼龙半透明的瞬膜突然掀起褶皱，他恍惚看见金色岩浆在玻璃罐深处涌动。

腐液骤然沸腾，不足手掌长的龙颈弓成闪电形状，膜翼瞬间撑满整个罐体，原本蜷缩的尾骨绷首如标枪，沉睡百年的红龙幼崽吐出第一缕青色火苗。

“活了！”叶霆摸出手机拍照，这红龙幼崽可比三峡那头三代种龙侍可爱多了，瞧瞧那小嘴，肉鼓鼓的肚子，“明妃，还得是你，这小家伙肯定是感受到你的血脉呼唤。”

“血脉呼唤？”古德里安自言自语。

青焰在玻璃壁上撞成细碎星火，福尔马林溶液倒灌进龙喉时发出咕嘟闷响。剧烈抽搐的幼龙突然僵首如标本，尾鳍扫过罐底沉淀的蛋壳残渣，鳞甲缝隙里渗出淡金色血丝。

富山雅史正用西装袖口疯狂擦拭罐体："2077年！标签明明白白写着2077年！"

玻璃内壁突然浮现出能量纹路，古德里安盯着那些游动的幽蓝光丝："幸亏换了新材料的罐子，等等！"

"上个月我和曼施坦因重算过苏醒周期，除非？"他转向路明非，“明非，你的血统太高阶了。”

“除了血统共鸣，还能怎么解释？”古德里安的手掌快把路明非肩胛骨拍碎，“你的基因在唤醒它！”

“老路，这会不会是你老路家丢失在外的崽？”

“碰瓷是吧？”路明非揉着发麻的胳膊，“查查它户口本！”

“龙皇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凡人匍匐。”教授唾沫星子溅在镜片上，“你父母都是混血种，所以你是罕见的双血统继承者！”

富山雅史从保险柜抽出血统检测报告：“超过50%龙血会失控，很幸运你没有超过。”泛黄的纸张上赫然印着路明非的入学证件照。

“所以这鬼地方其实是怪物学院？”路明非声音发颤，“而我是你们养的储备粮？”

古德里安突然掏出手帕擦汗：“退学的话要清洗记忆送回中国复读。”他精准戳中少年软肋，“你婶婶或许会把你塞进衡水中学封闭班，强化学习好考大学。”

路明非眼前浮现出凌晨五点的晨读室，自己恐怕熬不到剪一路生花vlog的时候，腿肚子开始抽筋：“选课！现在就选！”

教授瞬间展开课程表：“龙族谱系课配合炼金化学，外加古诺尔斯语等等。”

“最后一个问题，”路明非问到，“为什么全校都要学中文？”

“十年前探测到中国境内有初代种复苏迹象，我们将中文纳入常用语，是为了更方便进入实地开展行动。”富山雅史推开橡木窗，“等你毕业时，大概就能见到真正的龙王了，当然，运气好也许用不着毕业，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呢？中文还是太复杂了！”他捂头叹息。

“疑问不一定是问，双重肯定不代表一定是肯定，双重否定也不一定是肯定，慢慢学吧，中文可是博大精深呢。”古德里安教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