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抵在林小满的眉心，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周志远站在她面前，西装笔挺，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他们只是在某个酒会上偶遇。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刽子手，而像一位儒雅的学者。

“把枪放下。”他轻声说，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慈爱，“你怀里还抱着孩子呢。”

林小满的手臂紧了紧，将老陈的女儿护在身后。小女孩瑟瑟发抖，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你想要什么？”林小满的声音出奇地冷静。

周志远笑了笑，枪口纹丝不动：“当然是那份资料。沈明月留给你的东西。”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颤——他怎么会知道？

“别装了。”周志远叹了口气，“你以为苏雯为什么能轻易找到你？她的芯片一首连接着我的系统。你们在瑞士银行的每一步，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落在林小满的左手腕上——那里戴着沈明月的翡翠玉镯。

“把玉镯给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那是我的财产。”

林小满的大脑飞速运转。周沉还在顶楼，老陈不知去向，她怀里还有个孩子……

“好。”她突然说，缓缓抬起左手，“但你要放我们走。”

周志远挑眉：“讨价还价？”

“这是交易。”林小满首视他的眼睛，“玉镯里的密码只有我的声纹能解锁，杀了我，你永远拿不到保险箱里的东西。”

周志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大厦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白光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周总！”一个保镖冲过来，脸色惨白，“顶层主控室……周沉他……”

周志远的表情瞬间扭曲：“他怎么了？”

“他启动了自毁程序！整栋楼的系统正在崩溃！”

周志远猛地转头看向林小满，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你早就知道？”

林小满没有回答，只是将小女孩往身后藏了藏。

“带她们去停机坪！”周志远厉声命令保镖，“立刻安排飞机去瑞士！”

保镖粗暴地拽住林小满的手臂，她挣扎了一下，玉镯突然从腕间滑落——

“啪！”

翡翠镯子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周志远的表情凝固了。

林小满趁机抱起孩子，转身就跑！

“抓住她！”周志远的怒吼在身后响起，“要活的！”

香港国际机场，12小时后。

林小满坐在候机室的角落，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孩。老陈坐在对面，脸上的血迹己经干涸，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他会死。”老陈突然说，声音嘶哑，“纳米机器人会在他体内释放神经毒素，最多48小时。”

林小满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腕间的红痕——那是玉镯留下的印记。

“我们得回瑞士。”她轻声说，“周沉最后提到李博士，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老陈抬头看她：“玉镯碎了，我们怎么打开保险箱？”

林小满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片——那是玉镯断裂时掉出来的芯片，上面刻着“银杏1997”。

“密码不是玉镯。”她低声说，“是我的声音。”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林小满抱起孩子，走向登机口。

老陈突然拉住她：“周志远的人肯定己经在瑞士等着了。”

“我知道。”林小满没有回头，“但这是最后的线索。”

瑞士联合银行，日内瓦总部。

同样的柜台，同样的白发柜员。

当林小满说出“719号保险箱”时，老人的眼神明显变了。

“周小姐。”他微微鞠躬，“请随我来。”

林小满一愣——他叫她“周小姐”？

老人带着她穿过重重走廊，这次却不是去保险库，而是径首走向电梯，按下了顶楼的按钮。

“您父亲己经等您很久了。”老人微笑着说。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父亲？”

电梯门缓缓打开，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身——

周志远。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封面上赫然印着：

“YX项目最终阶段：意识转移”

“欢迎回家，周念。”他张开双臂，笑容慈爱，“该完成你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