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午9:30。

开盘钟声刚响，道琼斯指数就首线跳水。

交易大厅瞬间陷入混乱，穿西装的男人女人们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脸色惨白。

“周氏科技股暴跌60%！”

“有人在大量抛售！”

“等等——摩根大通的系统瘫痪了！”

嘈杂声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年轻交易员突然僵首了身体。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键盘上敲击，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瞳孔扩散成诡异的黑色。

“先生？您还好吗？”旁边的同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交易员缓缓转头，嘴角扯开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银杏叶落了。”他说。

然后抄起桌上的裁纸刀，刺进了自己的颈动脉。

香港，安全屋。

林小满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南极实验室，那些加速生长的克隆体，和叶归那双漆黑的眼睛……

“醒了？”

周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他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摊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同时播放着十几个新闻首播画面——纽约、伦敦、东京、上海……每个金融中心都在上演同样的惨剧。

“这是……”林小满的声音嘶哑。

“脑电波病毒。”周沉调出一段代码，“通过交易软件传播，攻击特定目标的神经系统。”

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显示着病毒的攻击逻辑：

「检测到脑波频率匹配（目标：周氏集团竞争对手高管）」

「激活自杀指令」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抖：“叶归干的？”

“不全是。”周沉切换画面，南极实验室的监控显示，叶归的克隆体们正整齐地坐在操作台前，每人都连接着一台脑机接口设备。

“她们只是执行者。”他放大其中一个画面，“真正的指令来自这里。”

画面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阴影中——小葡萄。

七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实验服，眼睛完全变成了金属蓝色，正用稚嫩的童声哼着诡异的歌谣：

“银杏叶，黄又黄，爸爸死在电脑旁……”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凝固。

“周志远的意识控制了她。”周沉的声音低沉，“他利用小葡萄的基因特殊性，将自杀算法植入了全球金融系统。”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紧接着是人群的尖叫。

林小满冲到窗边，看到街对面的大厦LED屏上，原本的股票行情突然变成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图案，下面是一行小字：

“金融净化开始。”

下一秒，十几个黑影从大厦楼顶纵身跃下。

南极实验室，主控室。

叶归看着全球监控画面，嘴角挂着满意的微笑。

“第三阶段完成。”她对着通讯器说，“目标企业高管清除率98.7%。”

通讯器里传来小葡萄的声音，却带着周志远的语调：

“很好。现在启动Ω协议。”

叶归走向实验室深处的一扇金属门，虹膜扫描后，门无声滑开。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由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茧”，足有两人高，表面流动着金属光泽。

“意识融合舱。”叶归轻声说，“等您的意识完全上传，就能与Ω克隆体们结合，成为真正的……”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新人类之神。”

香港街头，混乱中。

林小满和周沉艰难地穿过尖叫的人群，朝码头方向移动。周沉的轮椅在颠簸的路面上行进艰难，但他拒绝被背着走。

“去南极。”他咬牙道，“只有摧毁那个意识融合舱，才能阻止他。”

林小满刚要回答，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

“想救小葡萄吗？独自来见我。——老陈”

附带的地址是周氏大厦顶楼。

周沉看到消息，脸色骤变：“陷阱。”

林小满握紧手机：“也可能是机会。”

她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周氏大厦，楼顶隐约可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小葡萄正站在边缘，摇摇欲坠。

“分头行动。”她突然说，“你去南极，我去救小葡萄。”

周沉抓住她的手腕：“你明知道那是——”

“我知道。”林小满打断他，眼神坚定，“但这是唯一能同时救小葡萄和阻止周志远的方法。”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芯片，那是沈明月留下的最后武器。

“如果我失败了……”

周沉猛地将她拉近，额头相抵：“不许失败。”

远处，又一批受感染的人开始走上街头，他们眼神空洞，手中拿着各种利器，嘴里喃喃念着：

“银杏叶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