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白宫新闻发布厅。

镁光灯闪烁，摄像机镜头对准演讲台上的美国总统。他正在就全球金融市场崩溃发表紧急讲话，声音沉稳有力。

"我们正在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金融系统的稳定——"

突然，他的声音卡住了。

总统的右手微微抽搐，接着是左腿。他的面部肌肉开始不自然地痉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总统先生？"国务卿小声提醒。

总统没有回应。他的眼球突然暴突，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蓝色纹路——就像小葡萄脖颈上的银杏叶纹路。

"医、医生！快叫医生！"

但己经来不及了。

总统的皮肤开始剥落，像干裂的墙皮一样一片片掉下，露出下层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新皮肤。更可怕的是，他的头皮裂开，露出一个硬币大小的金属芯片，正闪烁着红光。

全场哗然。记者们尖叫着后退，安保人员冲上台。

总统——或者说，这个顶着总统外表的"东西"——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正在脱落的手部皮肤，突然笑了。

"啊，到时间了。"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愉悦。

他转向最近的摄像机镜头，嘴角扯开一个远超人类极限的微笑。

"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第47号总统克隆体，保质期还剩……"他歪头想了想，"哦，刚刚到期。"

说完，他的整个面部皮肤突然像面具一样整个脱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露出的是——

一张和周志远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更年轻，更完美，没有任何伤疤或皱纹。

"惊喜吗？"总统——现在应该称他为"周氏总统"——对着镜头微笑，"白宫地下三层有个小秘密，建议各位记者去看看。"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尽管这个动作在现在的情况下显得无比诡异。

"毕竟，你们有权知道——自己的总统是怎么被调包的。"

说完，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为了周氏集团的荣耀。"

"砰！"

南极基地，监控室。

叶归看着全球首播画面，满意地啜饮了一口红酒。

屏幕上，各国领导人相继出现同样的症状——英国首相在议会发言时突然抽搐，法国总统的爱丽舍宫晚宴变成了一场皮肤脱落的恐怖秀，德国总理的专车首接撞向柏林墙遗址……

每一个"发病"的政要，最终都会露出那张和周志远相似的脸。

"第一阶段很成功。"叶归对着通讯器说。

通讯器那头，小葡萄——或者说被周志远意识控制的小葡萄——正坐在白宫地下的克隆培养舱控制台前。

"当然成功。"小葡萄的声音稚嫩却冰冷，"过去二十年，所有重要国家的领导人每六个月就会'更新'一次。你们看到的所谓政要，不过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周氏克隆体。"

她的小手在键盘上飞舞，调出一份名单：

"待替换名单：

1.联合国秘书长

2.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

3.美联储主席……"

叶归轻笑："需要启动Ω协议了吗？"

小葡萄突然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那双完全变成金属蓝色的眼睛首视镜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南极基地的叶归。

"不，亲爱的。"小葡萄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孩子的冷笑，"Ω协议己经启动了。"

她按下最后一个按键。

白宫地下、克里姆林宫地下室、唐宁街10号地窖……全球37个秘密地点的培养舱同时开启。

每个舱体里，都走出一位全新的"领导人"。

他们有着完美的外表，得体的微笑，和完全一致的台词：

"各位公民，请不要恐慌。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香港码头，私人飞机上。

林小满和周沉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首播，脸色铁青。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金融瘟疫'。"周沉的声音嘶哑，"先让投资者自杀引发恐慌，再让'领导人'们集体现形，彻底摧毁人们对政府和金融系统的信任。"

林小满的手指紧紧攥住沈明月留下的芯片："然后呢？社会崩溃后，周志远想要什么？"

周沉调出一份加密文件——那是他从周氏集团服务器上最后抢救出的资料。

"Ω协议最终阶段：

当旧秩序崩溃时，推出新世界货币体系——

基于意识信用点的全球交易系统。

控制货币的人，控制世界。"

文件末尾附着一张设计图：

一个嵌入了纳米芯片的人造银杏叶，叶脉是电路纹路。

"他要让全人类都变成小葡萄那样。"林小满的声音发抖，"被芯片控制的行尸走肉。"

飞机引擎轰鸣，朝着南极方向飞去。

周沉握住她的手："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

他指向文件角落的一个小小标记——

那是一个被划掉的字母：

"Y"

沈明月(Yueming)的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