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的龙尾突然抽动，青金鳞片刮擦棺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花梨的蛇尾不受控制地缠上棺椁，鳞片与水晶接触的瞬间，竟浮现出暗红色的经络——那些血管纹路与穹顶活体星图的龙睛完全吻合。

"别碰..."凉白话音未落，水晶棺盖突然炸裂。云贵妃的龙尾卷住他的腰腹，本该腐朽的宫装下渗出青铜黏液，在两人之间拉出蛛网般的血丝。

花梨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她的影子正跪在血沁玉璧前，用指尖蘸着银血书写上古祭文。更可怕的是，现实中的花梨明明在挣扎，影子书写的笔迹却与她的字迹分毫不差。

"弑母证道..."凉白盯着玉璧上凝聚的血字，发现每个字都在吞吃月光，"原来这才是霍渊真正的...呃！"

云贵妃的指甲突然刺入他后颈，冰凉触感中带着诡异的温柔。凉白在剧痛中看到记忆幻象：五岁的自己蜷缩在祭坛下，而云贵妃正在用龙角蘸血，在他脊背上绘制囚龙咒。那些咒文此刻正在苏醒，顺着脊椎爬上他的龙角。

花梨的影子宫女般托起玉璧，血字化作小蛇钻入地缝。地面应声裂开，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每具棺材都刻着凉白不同年龄的画像。最小的那具棺材里传来婴儿啼哭，棺盖缝隙渗出混着龙鳞的羊水。

"是生辰棺！"花梨本体突然喷出毒焰烧灼自己的影子，"有人在用你的年岁养尸...呃啊！"

她的毒焰反而被影子吞噬，黑影腹部隆起狰狞的龙首轮廓。

凉白龙化的右手突然自行掐住云贵妃咽喉，不受控制地吐出古奥龙语。水晶棺底的生辰八字开始燃烧，其中较晚的那组日期竟在灰烬中重组——正是今日的干支。

云贵妃的龙尾骤然断裂，断口处飞出万千青铜萤火虫。这些虫群在空中拼出霍渊的脸，吐出的却是佘颜的声音："好孩子，你终于走到弑母这一步了..."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十八具生辰棺同时开启，每个棺材里都爬出个龙化的凉白。他们脖颈挂着不同年份的长命锁，锁芯里传出云贵妃的哼唱声。

最年长的那个复制体突然咧嘴一笑，嘴角撕裂到耳根："我们都是祭品，区别只在于被吃掉的顺序..."

凉白指尖的龙鳞还在滴落银血。云贵妃的躯体在他怀中化作青灰，却在最后一刻将翡翠步摇刺入他心口。那些灰烬被夜风卷着飘向穹顶，竟在星图间拼出一条苍龙星轨。

花梨的蛇尾缠住凉白手腕时，发现他脉搏里跳动着两种频率："你的眼睛..."

凉白右眼己经彻底化作龙瞳，左眼却残留着人类瞳孔的裂痕。他低头看向满地青铜棺碎片，十八个复制体正在灰烬中互相啃食，最年长者脖颈的长命锁里传出童谣："七月半，龙食宴，逆子跪献亲娘眼..."

"去人间。"凉白突然撕裂空间裂隙，"霍渊的转生容器，必定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