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朔方城肃杀清冷，林羽霜立于城头，指尖轻叩青霜剑鞘。远处官道上烟尘渐起，一队车马缓缓驶来。

“报！”亲兵快步上前，“兵部新任侍郎崔大人到访，说是奉旨巡视边防。”

林羽霜眉梢微动：“崔明？可是当年与谢谦交好的那位？”

“正是。随行还有三位监军，带着陛下的手谕。”

府衙正厅，崔明正端着茶盏细细打量。见林羽霜进来，他起身拱手：“林大人别来无恙。此番奉旨前来，还望行个方便。”

林羽霜接过手谕扫了一眼，唇角微勾：“崔大人要查近三年的军饷账目？巧了，昨日刚整理好。”

账册搬来时，崔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林羽霜如此配合，更没想到这些账目竟滴水不漏。

“崔大人慢慢看。”林羽霜转身欲走，忽又停步，“对了，南厢房己备好热水，诸位远道而来，不妨先沐浴更衣。”

夜深人静时，一道黑影悄然潜入账房。那人刚翻开暗格，西周突然亮起火把。林羽霜端坐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钥匙：“王监军深夜造访，可是账目有疑问？”

王监军脸色煞白，袖中匕首当啷落地：“你、你早就知道……”

“知道你们是来查我贪污军饷的证据？”林羽霜轻笑，“可惜啊，你们背后那位大人没告诉你们，朔方军的账本，从来都是三份。”

崔明闻声赶来时，正撞见亲兵从王监军怀中搜出一封密信。信中赫然写着要伪造林羽霜贪污的证据。

“崔大人。”林羽霜将信递过去，“您这位下属，似乎另有效忠之人？”

崔明额头渗出冷汗：“此事下官实在不知……”

“无妨。”林羽霜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崔大人可否解释下，为何您袖口沾着滇国特产的朱砂？”

崔明猛地缩手，却为时己晚。萧景珩从暗处走出，手中拿着一份名录：“崔大人与滇国往来密信，都在这里了。”

原来这崔明竟是滇国安插的暗桩，此次前来就是要挑拨林羽霜与朝廷关系。

三日后，京城传来圣旨：崔明一党尽数下狱，命林羽霜全权处置边境事务。

秋风渐凉，林羽霜站在雁门关外的新坟前。那里埋着前几日战死的将士，墓碑上的红漆还未干透。

“查清楚了。”萧景珩走到她身侧，“戎族新可汗暗中联络了滇国残余势力，准备开春后再犯边境。”

林羽霜将一壶烈酒洒在坟前：“他们没有开春了。”

十日后，一支轻骑兵悄然离营。一个月后，戎族王庭忽然传来了可汗暴毙的消息，几位王子为夺位大打出手。

与此同时，滇国边境突然出现了一支神秘军队，将残余的巫蛊势力连根拔起。

冰雪初融时，林羽霜收到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恩怨己清。”

她将信纸投入火盆，看着火苗蹿起。那把青霜剑挂在腰间，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