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衙门的晨钟刚刚敲响，林羽霜便己端坐在案前批阅军报。亲卫统领快步进来，递上一枚青铜箭头：“大人，今早在城西集市截获的，箭头上淬了毒。”

箭头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尾羽处缠着一缕红线。林羽霜眸光微凝：“滇国的相思子，见血封喉。”

“更蹊跷的是，”亲卫压低声音，“这箭是从我们军械库流出去的。”

林羽霜指尖轻叩案几：“去查这两个月所有经手军械的官吏，重点查与崔明有过接触的。”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景珩的亲卫队长抱拳道：“大人，王爷请您即刻过府，说是抓到了滇国的信鸽。”

靖北王府的书房里，萧景珩正在解一张细若蝉翼的绢信。见林羽霜进来，他眉头深锁：“滇国余孽在找先帝留下的龙脉图。”

“荒谬。”林羽霜冷笑，“哪来的什么龙脉图？”

“但他们信。”萧景珩展开绢信，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这是滇国巫祝的文字，说龙脉图就藏在朔方城某处。”

林羽霜忽然想起什么：“当年先帝确实在朔方城住过半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朔方城旧衙门的库房里积满灰尘。林羽霜掀开一幅泛黄的舆图，后面露出暗格。机关启动的瞬间，三支毒箭从暗处射来。萧景珩剑光如练，将箭矢尽数斩落。

暗格中静静躺着一枚虎符，底下压着半张残图。

“这是……”萧景珩瞳孔微缩，“北境三十六城的密道图！”

林羽霜指尖拂过图纸上的朱砂标记：“难怪滇国和戎族穷追不舍，这上面标注的都是边防薄弱处。”

突然，房梁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羽霜反手掷出匕首，一声惨叫后，黑衣人从梁上栽落。揭开面巾，竟是兵部失踪多日的库房主事。

“果然有内鬼。”林羽霜踩住他欲咬毒囊的嘴，“带回去好好审。”

回程的马车上，林羽霜忽然按住萧景珩的手腕：“别动。”

她从他衣领处拈下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滇国的追魂针，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萧景珩眸光转冷：“去校场。”

校场高台上，林羽霜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将密道图付之一炬。火光中，她朗声道：“从今日起，所有标注之处增派三倍守军！”

当夜，兵部大牢传来惨叫。等林羽霜赶到时，那库房主事己气绝身亡，心口插着同样的追魂针。

“大人！”亲卫慌张跑来，“刚收到消息，滇国公主的余党劫了送往边境的军饷！”

林羽霜却笑了：“果然上钩了。”她取出真正的密道图，“烧的那份是假的。传令下去，按丙字计划行事。”

三日后的子夜，一队黑衣人潜入朔方城南的密道。刚走到中途，西周突然亮起火把。林羽霜站在高处，青霜剑映着火光：“恭候多时了。”

混战中，为首的黑衣人突然扯下面巾：“林羽霜，你看看这是谁？”他身后押着个遍体鳞伤的老者竟是林尚书！

林羽霜剑尖微颤，随即冷笑：“滇国的易容术，不过如此。”话音未落，那“林尚书”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数枚毒针。

电光火石间，萧景珩带兵从密道另一端杀出。那黑衣人见势不妙，竟咬破口中毒囊，七窍流血而亡。

亲卫搜查尸体时，从他贴身处找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景”字。

“景家？”萧景珩面色骤变，“二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景家？”

林羽霜着玉佩，忽然想起父亲曾说，当年查办景家时，有个幼子被滇国细作救走...

“报——”哨兵狂奔而来，“戎族大军压境，打着为景家报仇的旗号！”

林羽霜与萧景珩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兵器。

这一战，终究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