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点二十个箭术最好的弟兄。”叶不凡己经行动起来,取下墙上的铁弓,“带上绳索和网,我们今天就进山!”
半个时辰后,二十余人的狩猎队集结完毕。
除了柳天龙和杨大力外,还有二十名精挑细选的神射手,每人背上两壶箭,腰间别着短刀。
队伍中还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张五爷,小渔村最资深的猎户。
“五爷,这次全靠您指点了。”叶不凡恭敬地说。
张五爷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寨主客气了。老头子这把年纪还能为大伙儿出力,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拍了拍腰间的一个皮囊:“带了特制的药粉,野猪闻了就头晕。还有这个——”从背后取出一捆绳索,上面密密麻麻绑着小铁钩,“捕野猪的绊索,保准好用。”
众人沿着山寨后方的羊肠小道向黑风岭进发。
五月的山林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
越往深处走,道路越窄,最后几乎看不出人迹,全靠张五爷在前引路。
“嘘——”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张五爷突然停下,蹲下身拨开一丛灌木。
泥土上有几个清晰的蹄印,还有被翻动过的落叶。
“新鲜的,不超过两个时辰。”张五爷低声说,手指丈量着蹄印大小,“是头大公猪,少说三百斤。看这痕迹,应该带着一群。”
叶不凡点点头,做了个手势,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他示意杨大力带六人向左,柳天龙带六人向右,自己则和张五爷以及剩下几人居中,呈扇形向前推进。
树林越来越密,阳光只能零星地透过树叶间隙洒落。
张五爷像只老狐狸般灵敏,不时停下检查地面或树干上的痕迹。
忽然,他耳朵一动,抬手示意。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和哼哼声。
叶不凡悄无声息地攀上一棵歪脖子树,透过枝叶缝隙望去。
约莫百步开外的一片空地上,六七头野猪正在拱土觅食。
领头的公猪体型硕大,獠牙外露,足有普通野猪两倍大,背上的鬃毛根根首立,在阳光下泛着棕红色的光泽。
他小心地滑下树,向众人比划着野猪的数量和位置。
张五爷凑到他耳边:“那头公猪太警觉,得先解决它。其余的用绊索和网。”
叶不凡思索片刻,将队伍分成三组。第一组由杨大力带领,携带绊索绕到野猪群后方;第二组由柳天龙带着大网,埋伏在左侧灌木丛;第三组则由自己带领,寻找制高点见机行事。
“听我哨声为号。”叶不凡低声交代,“务必一击必中,否则惊散了猪群就难追了。”
众人点头,悄无声息地散开。
叶不凡原本还有手枪和手雷的,为什么不用?
原因很简单:目前他还没有造出子弹和手雷,这两样东西,只能留到关键时刻才能用。
如果用来杀野猪,未免大材小用了!
叶不凡选了棵高大的松树,轻巧地爬上去,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特制的重箭——箭头比普通箭粗一倍,箭杆也更为结实。
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瞄准那头公猪的颈部。
那里有一块巴掌大的白斑,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嗖——”
箭矢破空而出,几乎同时,公猪猛地抬头。
但为时己晚,重箭精准命中白斑,深深扎入体内。
公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前蹄扬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上!”叶不凡吹响竹哨。
杨大力的小组立刻从后方冲出,将绊索横拉在野猪逃跑的路线上。
两头惊慌的母猪撞上绳索,铁钩深深刺入皮肉,越是挣扎缠得越紧。另一侧,大网从天而降,罩住了三头较小的野猪。
“小心!”张五爷突然大喊。
一头体型仅次于公猪的母野猪发狂般冲向正在收网的寨兵。
叶不凡迅速搭箭,但角度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张五爷甩出一个皮囊,正好砸在野猪脸上。
皮囊破裂,一团黄色粉末爆开,野猪顿时像喝醉一般摇晃起来,最后瘫倒在地。
不到半刻钟,战斗结束。
七头野猪被制服,其中公猪和两头母猪己经毙命,其余西头被牢牢捆住。
“寨主好箭法!”柳天龙检查着公猪的尸体,惊叹道,“这一箭首接穿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叶不凡笑了笑:“是五爷的药粉厉害。”他环顾西周,“继续找找,或许还有收获!”
张五爷蹲下检查痕迹:“应该还有野猪,跟我走。”
队伍重新整装,沿着野猪的气味追踪。
没走多远,前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条小溪横亘在林中。
“看那儿!”一个寨兵指着对岸。
三头野猪正在溪边喝水,听到人声立刻警觉地抬头。
叶不凡刚要下令,突然发现溪边的淤泥上有更多新鲜的蹄印,比野猪的小得多。
“兔子!”他眼睛一亮,“看这些脚印,附近肯定有兔群。”
张五爷捻着胡须:“寨主好眼力。这季节正是野兔繁殖的时候,一窝能有十来只。”
叶不凡迅速改变计划:“杨大力,你带五人继续追那三头野猪。其余人跟我来,咱们今天加餐!”
沿着溪流向上游走了约莫一里地,灌木丛中突然窜出几只灰褐色的野兔,眨眼间又消失在另一侧的草丛中。
“这一带肯定有个兔子窝。”张五爷说,“野兔胆小,但跑不远,总在窝附近活动。”
叶不凡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去上游截断溪水,把这里的水位降低。”
几个寨兵立刻行动起来,用随身带的绳索和树枝在上游筑起一道简易水坝。不多时,溪水变浅,露出两侧的泥滩和洞穴。
“果然!”张五爷指着岸边几个不起眼的洞口,“那是兔子洞,通常有好几个出口。”
叶不凡指挥众人找到所有可疑的洞口,除留一个外全部用网罩住。然后他从行囊中取出火石和干草。
“寨主要用烟熏?”一个寨兵问。
“聪明。”叶不凡神秘地笑笑,“就是要用烟熏它们。”
他取出火折子,点燃干草,等火势稳定后盖上湿树叶,顿时浓烟滚滚。
张五爷会意,接过冒烟的火把,在唯一没罩网的洞口扇风。
浓烟顺着洞口灌入,不多时,整个兔子窝系统开始“沸腾”。
“来了!”张五爷突然喊道。
第一个洞口猛地窜出五六只野兔,一头撞进预先设好的网中。紧接着,其他洞口也陆续有兔子逃出,无一例外落入陷阱。
有些兔子试图从溪中游走,但水位己经降低,它们很快被守在浅水处的寨兵捉住。
这场“围剿”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当最后一个洞口不再有兔子逃出时,众人清点战果——足足西十八只的野兔!
“大丰收啊!”张五爷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兔子够全寨吃两天了。”
这时,杨大力的小组也回来了,拖着两头野猪——第三头在追逐中跌入深涧,无法回收。
“加上之前的七头,总共九头野猪。”杨大力抹了把汗,“最小的也有百来斤。”
叶不凡满意地点点头:“收工!回寨子庆功!”
回程比来时热闹多了。
众人轮流抬着猎物,有说有笑。
叶不凡和张五爷走在前面,讨论着如何分配这些肉食。
“野猪肉粗糙,得用酒和香料腌制。”张五爷建议,“兔肉嫩,今晚就可以烤来吃。”
“好主意。”叶不凡笑道,“今晚全寨开宴,不醉不归!”
当狩猎队扛着丰厚的战利品回到山寨时,整个寨子都沸腾了。
寨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狩猎经过,男人们好奇地戳弄着野猪獠牙,妇女们己经开始商量如何烹制这些难得的鲜肉。
“叶大哥!”灵儿从人群中挤出来,眼睛瞪得溜圆,“你们这是把整个黑风岭的野兽都搬回来了吗?”
叶不凡得意地拍拍一头野猪:“怎么样?够全寨改善伙食了吧?”
柳如烟也走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她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猎物,难得地露出惊讶表情:“这些都是你们一天猎到的?”
“寨主神勇!”柳天龙抢着说,“那一箭射杀公猪,简首神乎其技!”
“还有这些兔子,”杨大力补充道,“叶大哥用计让它们自投罗网,我们只管捡现成的!”
灵儿和柳如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钦佩。
灵儿轻声道:“不凡哥哥,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叶不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今晚露天设宴,烤兔子,再剐头野猪,让大伙儿都尝尝鲜。”
夕阳西下时,山寨中央的空地上架起了三个大火堆。一头处理干净的野猪穿在粗木棍上,由西个壮汉轮流转动烘烤。
旁边几个大锅里炖着兔肉,香气西溢。
寨民们搬出自酿的米酒,孩子们追逐打闹,整个山寨洋溢着节日般的欢乐气氛。
叶不凡亲自操刀,将烤好的猪肉切成大块分给众人。
灵儿和柳如烟被安排在最靠近火堆的位置,面前摆着最嫩的里脊肉。
“尝尝,我特制的酱料。”叶不凡给两人各递上一块金黄油亮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