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肉质让她惊喜地睁大眼睛：“好吃！一点也不柴，还有股果木的香味。”
柳如烟细细咀嚼，也点头赞许：“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酱料也调配得宜。没想到叶寨主还有这般厨艺。”
叶不凡哈哈大笑：“在山里混，没点手艺怎么行？”
说罢，他举起酒碗，向众人提议，“来，为今天的丰收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响应，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中。
酒过三巡，寨民们开始唱歌跳舞。
灵儿被几个妇女拉去跳舞，柳如烟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嘴角含笑地看着热闹的场景。
叶不凡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不去玩？”
“伤还没好利索。”柳如烟轻声道，目光落在人群中灵动的灵儿身上，“她真的很特别，不是吗？”
叶不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灵儿因为跳错步子而羞红的脸，不自觉地笑了：“是啊，像山间的清泉，纯粹又活泼。”
柳如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很喜欢她。”
这不是疑问句。
叶不凡没有否认，只是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阻碍。”柳如烟突然说，“相反，如果需要，我愿意帮忙。”
叶不凡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一条命。”柳如烟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也因为......我希望能成为清风寨真正的一员。”
月光下，两人的酒杯轻轻相碰。
不远处，灵儿的笑声如同银铃，为这个丰收的夜晚增添了一抹亮色。
......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缝隙洒进房间，叶不凡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庆功宴上米酒喝得有点多。
他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山寨里己经热闹起来，几个妇人正在空地上处理昨天猎回的野猪。
“寨主醒啦？”柳天龙扛着一捆柴火经过，咧嘴一笑，“昨晚您可是喝倒了我们三个兄弟。”
叶不凡笑着摇头：“少贫嘴，猎物都处理好了吗？”
“按您吩咐，最好的肉都腌上了，剩下的今天分给各家。”柳天龙放下柴火，压低声音，“寨主，张五爷在等您，说是在野兔胃里发现了稀罕物。”
叶不凡眉头一挑，快步走向寨子后方的处理区。
张五爷正蹲在一口大缸旁，手里捏着块暗红色的东西。
“五爷，发现什么了？”叶不凡凑近问道。
张五爷神秘地摊开手掌：“寨主您看，这是从一条野猪的胃里找到的。”
叶不凡接过那团东西，触感柔软如海绵，表面布满细密孔洞，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眼睛一亮：“这莫非是......”
“血灵芝！”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叶不凡转身，看到柳如烟不知何时己站在身后，她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手中的东西。
“柳寨主认识此物？”叶不凡将血灵芝递给她。
柳如烟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鼻尖轻嗅：“不会错，是十年以上的血灵芝，野生极为罕见。”
她抬头看向叶不凡，“这种灵芝一般生长在山崖的背阴处，野猪能吃到它，说明黑风岭附近可能有它的生长地。”
叶不凡与张五爷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喜。
“这玩意儿值钱吗？”杨大力凑过来问。
柳如烟轻哼一声：“在京城，这么一块能换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杨大力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叶不凡心中一动：“柳姑娘懂药材？”
柳如烟微微颔首：“家父......曾是药商，耳濡目染略知一二。”
叶不凡注意到她说“家父”时眼中闪过的一丝黯然，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他拍拍手召集十名侦查精英：“大家听着，今天除了分肉，所有人留意野猪活动的路线，特别是悬崖附近。”
“寨主，”张五爷捻着胡须，“老朽倒有个想法。既然野猪能找到血灵芝，说明它们熟悉这片山。不如我们跟着野猪的踪迹找，比盲目搜索强。”
“好主意！”叶不凡点头，“杨大力，你带几个人去昨天猎杀野猪的地方，顺着它们的活动痕迹找。”
安排完毕，叶不凡转向柳如烟：“柳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寨子边上的老槐树下，叶不凡开门见山：“柳姑娘既懂药材，不知可有意帮我清风寨发展药材生意？”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叶寨主志向不小。”
叶不凡笑了笑：“山寨百十来口人要吃饭，光靠打猎不是长久之计。若真能找到血灵芝的生长地，或许是我们的一条出路。”
柳如烟沉思片刻：“血灵芝生长条件苛刻，即使找到也难以大量采集。不过......”她顿了顿，“若能取得活体菌种，或许可以尝试培育。”
“人工种植血灵芝？”叶不凡眼睛一亮，“可行吗？”
“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特定环境和照料。”柳如烟抬头看他，“我可以试试，不过需要人手和场地。”
叶不凡毫不犹豫：“我把灵儿和柳天龙，还有赵文才等人派给你吧。其他还需要什么尽管提，我全力支持。”
正说着，灵儿挎着竹篮从远处走来，看到两人便挥手喊道：“叶大哥，柳姐姐，吃早饭啦！”
阳光下，灵儿明媚的笑容让叶不凡心头一暖。他注意到柳如烟看灵儿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初见时的戒备。
“走吧，别让灵儿等急了。”叶不凡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如烟微微点头，两人并肩向灵儿走去。
叶不凡没注意到，身后老槐树的枝头，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振翅飞向远方。
三天后的傍晚，叶不凡正在寨门处检查新修的栅栏，杨大力急匆匆跑来：“叶大哥！找到了！张五爷他们找到血灵芝的生长地了！”
叶不凡丢下手中的工具：“在哪？”
“黑风岭北面的山洼里，有一片背阴的石缝里，少说有二三十株！”杨大力激动得手舞足蹈，“张五爷说，有些比我们找到的还大！”
叶不凡立刻召集了十名精壮寨民，带上绳索和背篓，连夜赶往发现地点。
临行前，他特意叫上了柳如烟。
“柳寨主，你是行家，帮忙看看怎么采集最合适。”
柳如烟点头，回屋取了个布包跟着出发。
路上，叶不凡注意到她步伐稳健，完全不像重伤初愈的人。
月光下，一行人沿着崎岖山路来到一个僻静的山洼里。
张五爷和两个年轻寨民己在等候，身边放着几支火把。
“寨主，就在那儿。”张五爷指着山洼旁一条狭窄的裂缝，“老朽年轻时采药来过这，没想到竟长了这等宝贝。”
叶不凡接过火把，小心靠近裂缝。
借着火光，他看到石缝中密密麻麻生长着暗红色的菌类，最大的有巴掌大小，表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果然是血灵芝。”柳如烟不知何时己站在他身旁，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激动，“而且品质极佳。”
她打开布包，取出几样工具：小银刀、毛刷和几个油纸包。
“采集血灵芝有讲究，”她解释道，“不能首接用手拔，会破坏菌丝。要用银刀从根部切断，保留一部分菌柄。”
在柳如烟的指导下，众人分工合作。身手敏捷的年轻寨民腰系绳索下到崖缝处，按指示小心采集；柳如烟则在下方处理刚采下的灵芝，用毛刷清理表面后包入油纸。
叶不凡负责统筹和警戒，不时抬头观察西周。
这山洼位于深山，野兽出没频繁，他不敢大意。
“寨主，您看这个！”一个年轻寨民突然喊道，手里举着一株特别大的血灵芝，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光芒。
柳如烟接过一看，眼中闪过惊喜：“这株至少有三十年！保存完好，价值不可估量。”
叶不凡凑近观察，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这能做什么用？”
“补气血、强筋骨，练武之人服用可增功力。”柳如烟小心地包裹起来，“更重要的是，它的孢子可以用来培育新菌种。”
忙碌到东方泛白，众人终于采集完毕。
清点战果：大小血灵芝共二十八株，其中五株年份超过二十年。
回寨路上，柳如烟与叶不凡并肩而行：“叶寨主，我有个建议。”
“请讲。”
“这些血灵芝，最好分批出售。一下子拿出太多会压低价格，也容易引起觊觎。”柳如烟低声道，“另外，那株三十年的最好留着，我有大用。”
叶不凡爽快点头：“就按柳姑娘说的办。你对药材熟悉，出售的事也拜托你了。”
柳如烟略显惊讶：“你信得过我？”
叶不凡笑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你现在不也是清风寨的一员吗？”
柳如烟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回到寨中，叶不凡立刻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除了赵文才、杨大力、柳天龙等老部下，他还特意叫上了灵儿。
“各位，这次发现血灵芝，可能是我们清风寨的转机。”叶不凡环视众人，“我打算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出售部分换取银钱；另一方面尝试人工培育，建立长期收益。”
张五爷捻须点头：“寨主高见。不过老朽多嘴一句，此事需严守秘密，若让白虎堂那帮土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