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风所过之处,石砖寸寸龟裂。我沉腰扎马,九阴真经心法运转如潮,双掌推出时竟带起龙吟——这招"潜龙勿用"是郭伯伯所授,此刻混着九阳真气,竟在掌心凝成青白双色气团。
轰然巨响中,气浪掀飞方圆十丈内的旗帜。我踉跄退了三步,喉间腥甜翻涌,却见金轮单膝跪地,法轮深深陷入城墙砖缝。"接招!"郭芙的九节鞭突然从斜刺里杀出,精铁鞭缠住法轮边缘,倒刺瞬间刮落鎏金。金轮怒喝一声,挥掌劈向她面门,却被我玄铁剑架住。
"老秃驴,看剑!"我剑势突变,竟使出欧阳锋的蛤蟆功身法,诡异地贴地滑行,剑锋首取他下盘。金轮慌忙抬轮格挡,却听"咔嚓"一声——玄铁剑竟将法轮边缘削下寸许。他瞳孔骤缩,忽闻李莫愁尖啸:"撤!"原来龙儿的双剑己逼得她节节败退,红拂上的金线被剑气绞得七零八落。
雪越下越急。郭芙跪在母亲身侧,小心翼翼替郭襄系紧襁褓:"妹妹莫怕,姐姐的九节鞭能赶跑所有坏人。"公孙绿萼背着药箱踉跄赶来,发间金铃上还沾着草药汁,她取出冻疮膏替守城士兵涂抹时,大武小武竟同时递来姜汤。
"你没受伤..."龙儿收剑走近,一把牵住她的手并做出嘘声的动作。
子时的帅帐里,郭靖捧着我画的《火药抛石机图纸》皱眉:"此等杀器,当真要用于战场?"我望着帐外跳动的火把,想起穿越前读到的襄阳城破记载:"郭伯伯,有些杀戮,是为了止杀。"黄蓉忽然按住丈夫手背,目光落在我腰间的玄铁剑上:"就按过儿说的办,明日辰时,我们要用这'霹雳雷火',让蒙古人知道,襄阳城不是铁蹄能踏平的。"
更夫敲过三更,我独自登上城楼。神雕蹲在垛口打盹,翅膀下还藏着半块郭芙偷塞的酱牛肉。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竟是公孙绿萼在教郭芙吹《折杨柳》——调子跑了大半,却比三个月前多了几分笃定。
晨雾中,金轮法王的法轮再次举起。我握紧玄铁剑,受着体内九阴、九阳两股真气渐渐交融。郭芙的鞭声从左方传来,混着程英指挥弩车的口令;公孙绿萼背着药箱在伤兵间穿梭,发间金铃与玉蜂的嗡鸣应和。当第一枚霹雳雷火弹在蒙古阵中炸开时,我听见郭芙在喊:"襄阳儿郎,随我杀!"
从陆家庄动身之前,己预料此次襄阳之战会会艰难,黄药师因为有事要回桃花岛。我只好以武林盟主身份,号召整个中原武林人士援助襄阳。这几天西方英雄不断赶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全真教也在李志常的带领下前来援战。
襄阳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戌时三刻的梆子声里,我踩着积雪走向全真教营地。李志常正在篝火旁替弟子包扎箭伤,道袍下摆浸着血污却浑然不觉。见我走来,他忙起身相迎,火光在他眼角皱纹里跳动:"杨少侠可是为赵志敬之事而来?"
我着玄铁剑穗点头。日间混战中,我分明看见赵志敬趁乱将一枚刻着蒙古文字的令牌踹进雪堆——那形制与蒙古军千户之物如出一辙。老掌教忽然长叹,从袖中掏出半块烧焦的密信残片:"申时三刻在西城根拾得,字迹虽毁,这朱砂印却是全真教独门。"
火光骤明,尹志平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脸色比雪更白:"当年丘师伯收他入门时,我便觉他眼神阴鸷...今日他指挥北斗阵时,竟故意将左翼空门暴露给藏边五丑。"他袖口的旧疤在火光下泛着狰狞的红,那是赵志敬初入教时,为争掌教师兄之位推他落崖所致。
"且看他今夜动静。"我捏碎残片,龙儿抱着郭襄走来,襁褓里的婴儿正抓着她袖口银铃咯咯笑,却不知日间险些遭劫的惊险。
子时初,西北风骤起。我伏在全真教粮草帐顶,透过瓦片缝隙望去,赵志敬正对着北斗七星方位焚香。他指尖夹着的黄纸符上,朱砂字迹竟不是道家祝语,而是蒙古文的"长生天庇佑"。更诡异的是,他腰间挂着的羊皮袋里,隐约露出半截金镶玉——正是日间李莫愁劫郭襄时用的襁褓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