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筏子，小龙女忽然剧烈抽搐起来。杨过掀开她的衣襟，只见她小腹上竟浮现出青黑色的毒纹，如同蛛网般向心口蔓延。

"这是什么毒...攻心了..."黄蓉脸色惨白，"过儿，你先带她去仓库的地窖，那里有千年人参..."

"母亲，后面还有追兵！"郭襄小小身影挡在筏子前，"夏贵的五千精兵己经到了襄阳北门！"

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龙女，她往日如冰雪般清透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唇畔却仍挂着一丝笑："过儿...别慌...孩子...会没事的..."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在陆家庄，她中了情花毒却仍笑着说"我等你"。此刻她腹中的孩子正在生死边缘，她却还在安慰他。

"雕兄！"杨过冲天吹响口哨。神雕从夜空中俯冲而下，铁爪抓起羊皮筏子便往虎头岗方向飞去。身后传来黄蓉的喊声："用先天功护住胎儿心脉！我去引开追兵！"

仓库的地窖里，杨过将小龙女轻轻放在铺满稻草的石床上。千年人参，此刻正泡在玉瓶里。

"龙儿，先喝参汤。"我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却见她摇头，目光落在他肩头的透骨钉上。

"先...取你的伤..."她声音微弱，指尖却固执地指向他的伤口。

我眼眶一热，用匕首挑开肩头的布料。透骨钉己深入肩胛骨，周围的皮肉泛着青黑——刘整的暗器上也淬了毒。牙一咬，硬生生将钉子出，鲜血顿时染红了稻草。

"过儿！"小龙女想伸手碰他，却被我按住。

"母亲，后面还有追兵！"郭襄小小身影挡在筏子前，"夏贵的五千精兵己经到了襄阳北门！"

铁钱上的麦穗纹硌着掌心，像极了襄阳城外的万亩良田。杨过忽然想起理宗在文德殿上把玩玉如意的模样，想起贾似道在临安米市囤积粮食的阴狠，更想起老陈们撸起袖子说"这地是咱们的命"时的眼神。

他低头吻了吻小龙女的额头，将铁钱紧紧攥进手心。

"雕兄，"他站起身，声音里再无动摇，"去把夏贵的帅旗拔了。王胜，传令各营，启动'坚壁清野'第三套方案。"

小龙女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觉得腹中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她摸向腰间的玉蜂针匣，将最后三枚银针紧紧攥在手心——如果贾似道的人敢进来，她便是死，也要护着孩子和襄阳的根。

地窖外，杀声渐起。我的怒吼混着雕鸣传来，惊起了夜空中的寒鸦。小龙女望着头顶的石缝里漏下的星光，忽然想起终南山上的那个雪夜，他抱着她在篝火旁说："龙儿，等咱们老了，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种庄稼。"

她笑了，掌心的铁钱渐渐被体温焐热。原来他们早己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就在这襄阳的土地里，在万千农兵的犁头下。而他们的孩子，终将在这片土地上，长出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