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君的心尖宠 六

这是傅星沅和司墨宴回宫后第二天,宫灯摇曳的暖光里,傅星沅正倚着紫檀雕花榻上无聊的翻看着司墨宴派人给他寻来的棋谱。

银发未束,发尾垂落在司墨宴昨夜留下的玄色披风上,金线龙纹与他素白中衣纠缠出暧昧的褶皱。

殿内还残留着龙涎香与酒气,任谁看了案头翻倒的玉壶与凌乱的床褥,都确信这里经历过荒唐的春宵。

"公子,梅苑新贡的荔枝到了。"小太监跪在珠帘外,托盘里冰裂纹瓷碗盛着剥好的果肉。这是司墨宴晨起上朝前特意吩咐的,果皮上还凝着岭南快马加急送来的晨露。

傅星沅指尖刚触到瓷碗,鎏金殿门便被傅明玥的茜色裙摆扫开。昔日丞相府极受宠爱嚣张跋扈的二小姐现今的傅贵妃扶了扶歪斜的九尾凤钗,染着蔻丹的指甲首指他颈间红痕:"兄长夜夜承欢,倒是把侍寝的规矩摸得透透的。"

她突然掩唇娇笑,"可惜陛下昨日在御花园说,你这身子..."

"啪"的一声,棋子砸碎在傅明玥脚边。傅星沅慢条斯理拢好滑落的衣襟,露出锁骨处新鲜的咬痕:"贵妃不妨把话说完。"

他眼尾泪痣在烛火下晕出胭脂色,"陛下昨夜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可没提过御花园的趣闻。"

剑气破空声骤然响起,司墨宴玄色龙袍挟着秋露卷进来,剑尖挑断傅明玥腰间玉带:"朕竟不知,贵妃连朕榻上的私语都听去了?"

帝王掌心按在傅星沅后腰,那里还留着昨夜在奏折堆里厮磨出的淤青。

傅星沅顺势倚进帝王怀中,指尖勾着司墨宴的冕旒珠串:"陛下今晨走得急,忘了臣要的治水折子。"

他说话时喉结擦过帝王颈侧,满意地感到司墨宴脉搏陡然加快。

傅明玥盯着两人交叠的衣摆,突然癫狂大笑:"兄长真当陛下宠你?"

她扯开自己衣领,雪肤上赫然是鞭痕交织的傅家族徽,"当年陛下留我在宫中,不过是要挟爹爹的棋子!却 从不愿意碰我,如今你这把刀..."

"拖去冷宫。"司墨宴暴戾地踹翻香炉,火星溅在傅明玥裙摆,"既然贵妃羡慕傅卿的伤,每日辰时让慎刑司照着傅卿旧伤的位置伺候。"

待侍卫将人拖远,傅星沅忽然推开帝王怀抱。他赤足踩过满地狼藉,从暗格里抽出染血的密信——正是傅明玥与羯族往来的证据:"陛下早知她是细作,却纵容三年之久。"

银发扫过司墨宴紧绷的下颌,"如今拿臣作筏子收拾傅家,这出戏可精彩?"

司墨宴擒住他脚踝将人扯回榻上,龙纹皂靴碾碎地上荔枝:"傅卿不也乐在其中?"

帝王咬着他耳尖低笑,"昨夜你故意把虎符落在朕腰带里,不就是想引傅家死士入局?"

鎏金镜中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傅星沅仰头承受这个血腥气的吻,余光瞥见还是被家人送进宫当宫女的林羽沫在窗外惊惶退开。

那姑娘手中的食盒摔落在地,露出他今晨故意遗在御膳房的药包——足够让太医院查出贵妃常年下毒的证据。

五更鼓响时,司墨宴正握着傅星沅的手批阅军报。少年腕间锁链随朱批动作轻响,在奏折上拖出蜿蜒红痕。

当傅明煊率死士冲进昙华殿的瞬间,傅星沅突然旋身将帝王护在身后,徒手接住淬毒的弩箭。

"臣这身子..."他染血的指尖抚上司墨宴暴怒的脸,"可比陛下想的结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