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君的心尖宠 七

金銮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傅星沅银发上流转出细碎星芒。殿外忽有破空声袭来,三支弩箭首冲帝王后心。

"陛下当心!"

傅星沅广袖翻卷如流云,玉笔在指尖旋出残影。笔杆击飞第一支箭,狼毫缠住第二支箭尾,最后竟以齿尖咬住第三支淬毒箭镞。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待司墨宴转身时,只看见少年唇角噙着箭矢冲他挑眉:"工部的弩机该检修了,这箭速比上月慢了半息。"

司墨宴瞳孔震颤着抚上他颈间血痕——方才动作间锁链擦出的红印。帝王突然攥紧玄铁链环,惊觉这精钢所铸的镣铐内侧竟布满裂痕。原来傅星沅早能震碎桎梏,却任由锁链在腕间叮当作响。

"傅卿的剑术..."帝王嗓音沙哑地抚过他虎口薄茧,"比朕的暗卫统领更胜百倍。"

少年漫不经心将毒箭掷入金砖,箭尾没入三寸:"臣三年前被困火场时,用烧断的房梁当剑,挑了十七个死士的咽喉。"

他指尖划过司墨宴腰侧佩剑,"陛下这柄龙渊剑,可比烧焦的木梁趁手多了。"

殿外忽传来禁军呼喝,数十黑衣人破窗而入。傅星沅反手抽了帝王佩剑,银发在刀光剑影中流泻如瀑。剑锋擦着司墨宴耳畔刺出,精准挑开刺客面巾——赫然是傅家豢养的死士。

"留活口!"司墨宴话音未落,傅星沅己旋身踩住最后一名刺客背脊。

少年单膝压着人咽喉,剑尖在地砖刻出羯族密文:"北疆传来的暗语,陛下可要听听?"

司墨宴却盯着他足下金砖裂纹。方才傅星沅踏碎地砖的力道,足以震断常人经脉,可那刺客不过吐了口血沫。

帝王突然低笑出声,在满殿尸骸中握住傅星沅执剑的手:"原来傅卿每次承欢时的挣扎..."玄铁锁链应声而断,"都是哄朕玩的小把戏。"

傅星沅雪色衣袂无风自动,碎成齑粉的锁链如星河倾落。他剑尖挑起帝王下颌,眼尾那三颗泪痣灼如朱砂:"陛下现在知道,这宫墙根本困不住臣?"

"但傅卿甘愿被朕所困。"司墨宴握住剑刃拉向自己心口,鲜血染红玄色龙纹,"从你震碎锁链却仍戴着残环那日起,朕就知道..."

帝王突然将人抵在龙柱上深吻,"傅卿心里这把锁,比北海玄铁更牢。"

三日后北疆雪灾急报传来,傅星沅银甲白马行至宫门。司墨宴将虎符系上他腰间时,指尖擦过少年后颈——那里有昨夜在温泉池厮磨时留下的齿痕。

"傅卿可知..."帝王突然扣住他执缰的手,"你教禁军布阵那日,有个小兵多看了你一眼,现在还在太医院接断指。"

傅星沅反手将司墨宴拽上马背,策马踏碎宫门积雪:"那陛下该亲自看着臣。"他迎着朔风轻笑,"毕竟这世间能降住臣的..."

烈马嘶鸣着跃过朱雀门,后半句消散在寒风里。司墨宴箍着他的腰,看少年剑挑十八支暗箭,忽然咬住他沁血的耳尖:"傅星沅,你就是吃准了朕舍不得锁你。"